【曦澄】【羡澄】凉薄侯（二）

“江澄。”魏无羡轻轻唤了一声，他走上前，想抱抱眼前紫色衣服的男人。有什么他不想承认，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在心中翻涌。

“你们走啊！”听到魏无羡不断靠近的脚步声，江澄吼了出来，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哭腔。

“我江澄自己一个人，这么多年都撑过来了，我江澄没了你魏无羡还不行了吗？”这或许是这么多年，江澄第一次发泄压在心里的心酸与委屈。只是，即使是发泄都是那么的苍白。

原本想往前走的魏无羡被江澄吼得愣在了原地，良久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魏无羡转过头，冲着正站在门口等他的蓝忘机扬起嘴角笑了笑。

“蓝二哥哥。 ”魏无羡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
此刻，魏无羡的心里很乱，刚刚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真的很想问一问江澄对自己，到底是什么感情。

脑子有一个念头，让他很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，拉着江澄的手告诉他，只要他开口让自己留下，自己便放弃一切留下来陪他。或者，他们也可以一起离开，自己带着他，他们一起去四处夜猎，去看万水千山。

只是到最后，这一切魏无羡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。因为，在他面前的是江澄，他了解江澄的骄傲，江澄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。更因为，他魏无羡害怕，他害怕得到的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。

此刻同蓝忘机一起往外走，路过莲花坞莲花池的魏无羡，突然想起了虞夫人。在十多年前莲花坞被毁，江澄祈求虞夫人同自己一起去找江叔叔的时候，虞夫人好像也曾说过和此刻的江澄相同的话。

魏无羡觉得自己的眼眶，莫名的有些酸涩，带着莲花香的微风有些迷了眼睛。

听到魏无羡和蓝忘机越走越远的脚步声，江澄才缓缓转过了头。此刻的江澄再也控制不住，扑通一声，跪向魏无羡离去的方向双手掩面，嚎啕大哭。

此刻的江澄是那么绝望，就如同当年他独自一人，一身是血，抱着刚出满月的金凌跪在阿姐的灵柩前一样。

无力、痛苦、孤单、失望，无数的情绪在一瞬间压垮了这个一直独立坚强，从不服输的男人。十三年来都不曾流过一滴的眼泪，在顷刻间爆发，从江澄的眼眶中争先恐后的滑出。